下周一,海淀区妇幼保健院北部院区正式启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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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平,北京市第四批和第五批援青干部,北京市卫健委执法(zhífǎ)处二级(èrjí)调研员,现任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卫生健康委党组(dǎngzǔ)成员、副主任,青海省专家人才联合会会员。
“倚靠(yǐkào)昆仑山脉,怀抱黄河之源,坐拥唐蕃古道”,有着独特风貌人文(rénwén)的青藏高原,是(shì)游客向往的遥远胜地,对于远道而来的援建干部,则隐藏着无数任务亟待调查攻坚。
2019年,黄平作为北京市援建干部(gànbù)前往青海玉树州。6年时间,刷新了黄平对于医疗“海拔差”的认知:在辽阔的草原上,没有车辆的乡镇医院医生为牧民巡诊(xúnzhěn),只能骑摩托车甚至骑马;妇保院用了12年的四维彩超(cǎichāo)机,为孕妇(yùnfù)做一次产检要花4个小时,其间需要不断(bùduàn)调试。
黄平寻觅各方资源,帮当地(dāngdì)居民获取交通工具、医疗(yīliáo)设备、公益捐赠。他意识到,医疗帮扶是一项需要久久为功的长期工程,需要“一锤(yīchuí)接着一锤敲,一茬接着一茬干。”
黄平在(zài)玉树州妇幼保健院检查(jiǎnchá)基金会捐赠的四维彩超使用情况。受访者供图
骑马巡诊的(de)乡医烧粪供暖的卫生院
在青藏高原的第6年,黄平(huángpíng)仍未完全适应高寒性的气候环境。海拔(hǎibá)4200米的缺氧环境中,黄平常常难以入眠,即便吸氧,也只能陷入半睡半醒的迷糊状态(zhuàngtài)。
黄平是北京市(běijīngshì)卫健委(wèijiànwěi)二级调研员,2019年(nián),在北京市委统筹下,黄平作为北京市第四批援青干部来到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,任职当地卫健委副主任开展对口支援和“组团式”医疗帮扶相关工作。
除了在政府(zhèngfǔ)机关内活动,每隔三个月左右,黄平(huángpíng)要下到当地5县1市进行调研督导。面积广阔、人烟稀少的玉树州,县与县、乡与村之间的距离,常(cháng)以(yǐ)百公里(bǎigōnglǐ)起步,在石子路上,一两百公里需要行驶四五个小时,一旦外出,基本无法当天往返,但在条件艰苦的玉树州,有车已经没什么可抱怨。
黄平记得一件事。2023年,他(tā)下乡督导各县基本公共卫生开展情况,在杂多县(záduōxiàn)一家乡镇卫生院,卫生院院长告诉他,由于没有车辆,医院就连基本的慢病(mànbìng)管理也很难开展。
位于玉树州西南部的杂多县,7万余人口中9成为牧民,游牧者逐水草而居,最远(zuìyuǎn)的牧民离卫生院有一百公里。根据要求,医生(yīshēng)每个季度要为居民巡诊,但靠行走上门是不可能的事,要么开私家车(sījiāchē),没有就只能(zhǐnéng)骑摩托甚至骑马。骑马行医,黄平闻所未闻。
在(zài)北京,黄平负责医疗(yīliáo)机构年检、医师注册等审批工作,接触全国最优质的医疗资源。去到玉树,他对医疗资源“海拔差(chà)”的认知开始不断刷新。
基层反映(fǎnyìng)最多的便是物资匮乏,缺车只是一个缩影。黄平在(zài)当地州妇幼保健院调研(diàoyán),一台捐赠的彩超设备医院用了12年,成像模糊不清,做一次孕检彩超要花4个小时,需要医生不断调整;在城市(chéngshì),卫生部门和医疗机构关注的议题是推进医疗高质量发展,改善医疗服务,而玉树52个乡镇中,10个乡镇卫生院连电暖器都没有,高原长达(zhǎngdá)9个月的漫长冬季里,医务人员靠烧煤和牛粪取暖(qǔnuǎn)。
走访5县1市对(duì)乡村卫生室摸底调研
抵达玉树后,黄平意识到现实状况比自己的设想艰苦复杂(fùzá),坐在办公室里空想不能完全掌握(zhǎngwò)真实情况。
6年(nián)中,黄平走访了玉树州5县1市的卫生健康局、人民医院、卫生监督所、疾控中心等医疗卫生(yīliáowèishēng)机构,对40个(gè)(gè)乡镇卫生院(wèishēngyuàn)的地方病防治、贫困监测户大病兜底救助、家庭医生签约、基本公共卫生等开展情况进行检查,对80个乡村卫生室建设情况进行了摸底调研,走访慰问了50个贫困监测户。
调研得来的信息,是黄平开展帮扶(bāngfú)的依据,对于基层提出的需求,黄平会进行分类,哪些是急需的,并能想办法解决,就(jiù)先(xiān)处理,哪些不那么急切,暂时也无从下手,就先放放。
每年,北京市向(xiàng)玉树州支援3.5亿财政资金,用于当地经济建设、改善民生(mínshēng)、医疗教育等方面(fāngmiàn)。在此基础上,黄平需要寻找更多的社会资源解决医疗机构的具体需求。
从杂多县回来后(hòu),黄平联系上了一家关注医疗扶贫的公益基金会,为两家(liǎngjiā)卫生院各捐赠了1辆皮卡车;在那家妇幼保健院调研后,黄平和在北京民政部门工作的朋友打电话,询问哪些基金会可以捐赠医疗器械,最后帮医院协调到了一台(yītái)近200万元的全新四维彩超机和一套用于(yòngyú)增加检查项目(xiàngmù)的25万元的阴道镜。
6年中,黄平(huángpíng)协调基金会为玉树州捐赠(juānzèng)了400万元的(de)物资,包括医疗器械16套、皮卡车2辆,救护车(jiùhùchē)1辆;疫情期间,他还协调北京相关部门为玉树州医疗卫生系统捐赠了200万元的妇女卫生健康包、抗疫物资和药品。
推动儿童(értóng)先心病库存清零
2023年,一个3岁男孩查出(cháchū)复杂性先心病,专家会诊后(hòu)判断,若不进行手术,其预期生命可能不到半年,但因病变结构复杂,手术风险(fēngxiǎn)极高,家长带孩子去了多家大医院,都没有能开展手术的(de)医生,走投无路之下只能求政府帮忙。
从局长到县长(xiànzhǎng),县长到院长(yuànzhǎng),当地官员也(yě)找不到好的医疗(yīliáo)资源,最后找到了(le)黄平。黄平了解到,清华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是亚洲的先心病救治基地,遂与医院科室联系说明了情况,医院专家给孩子做了远程会诊,接下了这个病例,手术在北京顺利开展,医院还为孩子协调解决了16万元的手术费用。
在当地,黄平见过不少(bùshǎo)查出先心病却得不到治疗的孩子,给(gěi)自己定下了清零当地儿童先心病库存的目标,但帮人(bāngrén)治病比协调捐赠设备更复杂。
想给孩子做先心病筛查(shāichá),既需要找到北京的医疗机构(yīliáojīgòu)提供专家资源,也需要玉树当地民政部门、教育部门配合做工作;帮确诊(quèzhěn)先心病的孩子进京看病,需要解决过程中交通、生活、医疗费,而基金会对(duì)善款的使用要经过(jīngguò)严格审批,一个(yígè)孩子产生的费用,可能需要几家基金会一起解决,黄平没有民政系统的工作背景,找资源靠的是托朋友、朋友托朋友,四处打听,“到处刷脸”。
6年中,在北京青海玉树指挥部(zhǐhuībù)党委的统筹协调和北京援青干部们的支持配合下(xià),黄平协调了北京同仁医院、清华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和全国(quánguó)民族团结进步协会(xiéhuì)为玉树州2028名心脏病孩子(háizi)进行了筛查,将确诊的167个孩子送到北京免费进行手术治疗,共计减免各种费用900余万元。
“这里缺钱、缺人、缺医少药,我们(wǒmen)把北京的(de)资源(zīyuán)带过去,给钱、给人、给物资、给技术,给理念(lǐniàn),希望能改善当地老百姓的生活。越在这里工作,越感到援建是一项需要久久为功的大工程,我完成了援青使命,但还需要一代接着一代继续干下去。”黄平说。
时光荏苒,在高原(gāoyuán)工作生活都快六年了,感觉身体差了、瘦了,皮肤黑了、皱了,头发白了、掉(diào)了,身上也开始有了香喷喷、油乎乎(yóuhūhū)的糌粑酥油味了。也许,这就是高原的味道,这就是开始成为(chéngwéi)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当地人了。
有人说,援青是一首歌,不管(bùguǎn)你怎么哼唱,内心的(de)那种落寞孤寂,那种对家乡亲人的想念牵挂,都让人感到无比酸楚。然而,援青生活有苦更有甜(tián)。自从来到高原,玉树州人民群众对我们(wǒmen)工作大力支持,生活热情关心,让我们身处高原却时刻感受到家(dàojiā)的温暖,激励着我们忠诚履职,不辱使命。
援青是(shì)人生的(de)加油站,是一次抉择、一种责任、人生锤炼,更是一次感悟、一种情缘、人生财富,支撑鼓舞着我们援青干部用足够的底气和信心来披荆斩棘、攻坚克难,把最美好(měihǎo)的青春时光留给青海这片高天厚土(tǔ)。
编辑 樊一婧 张树婧 校对(jiàoduì) 付春愔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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